上星期天是我的生日,應該說,這整個週末我是用「和平常不一樣的週末在看待的」,又剛好,突然意識到很久沒有回去台南了,所以早早就和媽媽約好那個禮拜,也就是我月考完的週末下去台南一趟。


星期五是爸爸的生日,星期天又是我的生日,多密集的慶祝啊!


我們取其中的日子,也就是星期六晚上,在一家燒烤店大吃了一頓。


        話說,自從上次懷萱生日後我就開始懷疑,我的生日應該不會有什麼太令人驚訝的事情,而我也曉得,上次準備懷萱的生日時,又是詩朗又是拼圖大賽,不久後又要月考,我覺得文蕾和敬珈她們應該都忙壞了,而且我的生日又剛好在月考完的週末,我想她們應該沒時間大費周章為我慶祝。


       星期天一早九點,我就和阿容和容爸一起到關廟的一家方老闆開的羽球場打羽球,方老闆的二兒子是羽球國手,還得到全國大賽「冠軍」,而今天算是見識到他們驚人的教學方式,那裡的小朋友,個個都才小學丁點大,羽球技巧卻已經非常純熟,而在一次又一次的操練之下,他們打起球來會給人一種很紮實的感覺,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課程開始前總教練的開場白,總教練叫小朋友們,包括我和阿容在內,坐在地上圍成一個小圓圈,然後開始語重心長地對著我們說道:「這次我們帶隊參加南區※※大賽,成績打得非常的不錯......但是冠軍要有冠軍的禮貌,很多高手其實都還沒出來......」他還舉自己兒子的例子,強調不論成績如何一定要保持著一個運動家該有的禮貌與謙讓,這句話讓我很驚訝,沒想到在一個看似不起眼關廟地區的小羽球場除了培訓人才之外還不忘將諄諄教誨做人的道理,不愧是能培育出「冠軍」的底子。


我們打了一個早上的球,我也在中途接到了第一通祝福我的電話,那是懷萱打來的,我和她簡短地聊了幾句,她的語氣平緩,除了祝我生日快樂外,問了我大概幾點會回台北,我忘了我說什麼,似乎只是含糊地答上幾句,不久後就草草結束了對話,我當時的腦袋一度感到疑惑,難得生日應該會多一些對話才是,我覺得可能是自己接起電話時帶著不耐煩的語氣,懷萱才會不願意再多打擾我一些,而她的電話的確出現得不是時機,我那時打羽球正打得有些口乾舌噪,握拍的姿勢還被教練修正,可是我怎麼打就是不順,心情變得有些低落,而且,我本來是想難得的一趟路能多多和阿容敘敘舊,哪知到我們花了大半的時間在打球,而且純粹是為了各自的技巧,有得時候,我只是想要一種樂趣,全然放鬆而沒有壓力的舒適,尤其是生日這天,我發現自己跟阿容搭上話的時間很少,懷萱又打了一通簡短單調的電話,讓人心情有些低落。


到了下午,我本來和家人說好要一起去新光三越,沒想到一路上塞得水洩不通,我坐在前座看著那些移動遲緩的車陣,不知不覺睡意頓升,後來有好一陣我的視線與腦袋都模模糊糊,然後不知不覺我們就改變了原本的計畫,改到加樂福吃飯,吃原飯就直接去高鐵站,我雖然不排斥那樣的行程但是有得時候其實也覺得蠻無趣的,本來幻想能逡巡百貨的夢就此無聲無息地破滅,我們的車就這樣緩緩地駛入加樂福停車場,又以很遲緩的速度找到了車位停好車,當我正走向賣場入口時,手機響了,我很快地抽出它,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為「文蕾」,心裡略微一喜,她的來電再次提醒我,那天真得如此重要,而相反地,我也更篤定,這些電話都是再自然不過了,因為生日,我很高興文蕾、懷萱都還記得打電話給我。


但是,和文蕾對話的時間一樣也不超過一分鐘,她問我什麼時候會回去台北,我概略性地告訴她:「大概傍晚吧!」我記得她那時有點訝異,而我只是有點自豪自己敢在那麼晚做高鐵回家,但是,就在我們結束對話前,文蕾補充了一句話讓我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她說明那通電話是因為她剛剛想起那天是我的生日,因此趕快打電話給我,我的反應一向較慢,而且滿腦子都還是早上對懷萱口氣不好的罪惡感,因此,我完全沒有任何駁斥,只是「喔」了幾聲(還很有禮貌地說謝謝),一如往常,當然,等到我推車上手扶梯,慢半拍的腦子才又開始思索,難道文蕾真的忘了我的生日,到剛才才想到?我二度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而老實的文蕾說起話來又是如此自然,讓人不得不相信,而一股落寞之意悄悄萌發。  


 隨意吃了頓飯,媽媽幫我換了一個新的側背包,拿到車上撤舊換新後,一切準備妥當,我就像一個全新的旅人,要自個兒搭上高檔的特快車回台北的家。


話說等高鐵時我又接到另一通電話,印象中她問了我班次時間,但是我卻忘記那個人是誰。


等到高鐵駛過新竹站後沒多久,我再次接到電話,這次換敬珈打給我,唉呀!其實我還沒想到那麼晚還會有電話,真是照顧周全,無微不至。


她喚了我的名字「祝妳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我不知道自己說了幾個謝謝,對懷萱口氣不好的罪惡感似乎還在。


 「妳大概幾點到台北?」


 「呃......七點吧。」


 「這麼晚!這樣妳就看不到結界師了!」


  我有點詫異,不是因為星期天能看到結界師,而是為什麼結界師會跑到我們的對話裡呢?這根本不是重點吧。


「ㄟ,敬珈......


電話突然斷了,我的手有些誇張地顫抖(應該是自我想像,我忘了我的手當時的反應),我望向窗外,一片漆黑,一股微微刺耳的機械摩擦聲襲耳而來。


「過隧道啊......」我自語著,暗暗懊悔。


 隧道總是收訊不良。


少焉(良久),等到又可以看到窗外燈火通明的建築物後,我趕緊撥了一通電話給敬珈,我向她解釋電話突然斷線的原因,但是她似乎沒多大在意,應了幾聲。


「掰掰!」這次她自己就先結束了話題。


我呆了半响,沒想到自己的這一通電話竟然是多餘的。


「掰掰。」我回道。


對方的手機俐落地掛斷。


    我覺得自己從頭到尾最大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依舊傻呼呼地楞在那邊,記得以前的自己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可能傻久了就真的變傻了。


       下了高鐵,跟著清楚明瞭的指示一路通往淡水線的捷運路口,這時的我再次讚嘆台北的繁榮,,在別人都還翻箱倒櫃或者四處張望來人時,我已帥氣地抽出悠遊卡。「嗶嗶」二聲就進入捷運站裡。


       我坐了電梯下樓,這時候往淡水線的列車剛好駛離,也就代表不久後新店線就會進站,這樣緊湊卻不匆促剛好符合我的需求,果然,不久後新店線就到站,我隨著人群走向車門,真是幸運!我在心中歡呼,不過一年一天的生日也即將邁入尾聲,我今年就淡淡地度過吧!


       就在此時,不知哪門子的手機又響了,我心想大概是媽媽的關心電話,沒想到一接起來竟然是敬珈,她保持著那清脆響亮的語調問道:「喂,妳到哪啦?」


我想這應該是朋友的關心吧,於是我回答:「在坐捷運啊。」連『正在走上捷運』這一動作都省略了,沒想到敬珈卻忽然大叫。


   「妳在哪一站啊!?」


    我離捷運車廂只剩幾步距離,人潮不停促擁著。


   「台北火車站啊。」我說。


    敬珈似乎把持不住了。「懷萱在我旁邊耶!我們在台北火車站。」


    我頓時停步。「什麼?」三度懷疑自己的耳朵,我再次確認。


   「快點回來,我們在上面等妳。」敬珈說道。


    這時我已經不管新店線了,只是帶著驚疑的心情踏上手扶梯。


    懷萱、敬珈她們都在上面,就在台北火車站高鐵通往淡水線捷運的出口處,聽說文蕾也來過,只是後來因為我太晚所以就先回家了。


    她們在上面,星期天、晚上七點多


 They are over there, up stairs.


 專程等我,就為了我的生日,為了驚喜。


 懷萱還剪了一頭新瀏海,我是第三個看到的。


 她們將禮物正式遞給我,我開心極了,


也特別不能忘了,文蕾本來也在,也就是她們三個精心策劃的驚喜,很難想像我如果早一步踏上捷運會變成什麼樣子,而她們先前的冷漠也真相大白。


文蕾,妳真的是一個效果天才,那句「剛想起」震撼力和後作力都極大。


敬珈,妳是最冷靜的一個,卻也是最不冷靜的一個,還好妳在最後記得打電話給我,要是妳沒有馬上反應,我搞不好還是邊講電話邊走上捷運了也說不定。


懷萱,妳的頭髮很可愛,還有,妳是三通電話裡最不冷漠的一位。


謝謝妳們的筆記本和杯子,它讓我決定不換英文名字,我喝的牛奶又有一個可以凸顯它美味的容器了。


第一次有人幫我這樣過生日


我只能說


妳們真是太好了,謝謝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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