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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心音


 


         月色朦朧,彷彿山中的一切都停止了呼吸,洛基像平常一樣在洞外凝視四週的一切,他看見一隻奇特的老鷹,毛色棕色帶點金黃,牠飛過了樹林,停在另一頭的山頂上,牠鳴叫了三聲便消失無蹤。洛基回憶著在神界的一切,就算自己本身是神如果遇到奧丁,心中所想的他都瞭若指掌,奧丁會怎麼抓他用什麼方法他真的不知道,而又想到自己住再神界那麼久卻對那裡沒什麼感覺,不管是石頭、花、草、樹木任何事物好像都遠離他。突然,剛才那隻老鷹出現在洛基的眼前再次鳴叫了三聲又消失無蹤,洛基覺得不對勁,牠好像在暗示著,奧丁已經漸漸的注視這裡,如果有人使用了神才能擁有的力量,他將會馬上知道這個人就是邪神洛基。


       「看來我現在只能當個普通人類了。」洛基默默的想著。當然現在也只能暫時保持小孩子的模樣,這使他很不能適應,因為什麼事都得自己花心思,必須以打獵為生,而所有事情都必須自己來,每天,只要他去看日出時海燕總是在那裡。


     「為什麼妳天天都要來啊?」洛基問道。


     「看日出吧!」海燕又問:「山,你為什麼不住在村子裡?」


     「我不需要住在那種吵鬧的地方。」


      「山林雖然安靜,但不全然是如此。」


      「因為會有狼的嚎叫,是吧?」


       海燕望著已經升起高掛在空的太陽,因為被濃濃的雲層遮住,所以他並不覺得刺眼。


     「也不一定是狼,還有很多很多的聲音,或許有的時候會比村子裡還要吵雜,那山林中的聲音。」


      洛基並不了解海燕所說的「吵雜」的涵義,他一直認為山是孤獨、寂寞、安靜無聲,自己生活的他永遠也只能聽到狼嚎狗叫。


        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天,他們一起看日出、聊天,漸漸的洛基已不覺得海燕是個麻煩,甚至答應海燕教她如何在山中生活,分辨狼的蹤跡、傾聽動物的腳步聲、如何逃等,但他臉上就只有沉默,海燕問了他許多問題,可是洛基的答案常常只是「不知道」,洛基的個性使自己很難跟人類相處。


         有一天,他們在樹下吃果子,天色頓時暗了下來,烏雲密佈,沒幾分鐘就下起雨來,他們打算要找個地方躲雨,不巧,閃電神速地打落了一棵大樹,擋住了回去的路,雨勢兇兇,讓人沒有辦法看清前面的路。


       「看來只能等雨小一點了。」


       海燕好像看見什麼似的道:「山,那……那是什麼?」便指向草叢間,洛基望著草叢,看見有什麼躲在裡面,枝葉間發出沙沙響的聲響,因為雨的關係所以視線模糊,海燕更是連方向也搞不清楚。草浮動了幾下。


       「是上次的狼!」洛基打了一陣哆嗦。


       「怎麼辦?」


       「等一下我們照原路回去,狼群們就會追上來,我來引開牠們,到時候趁著視線不清妳就躲到山洞裡,記住,千萬不要讓狼知道你的去處。」


       「山,你這樣很危險的。」


      「還輪不到妳來擔心,照做就是了。」


       他們轉身開始往山洞的方向跑了起來,海燕照著原來的路往前跑,耳邊可以微微的聽見山說話聲音。


      「狼已經追上來了,記住,千萬別回頭!如果迷路了,就順風而行。」然後又一陣雷響,他已經不見了,海燕憑著記憶漫無目的的跑著,心想:「雖說要回山洞,可是我完全看不清處前面的路。」


        她跑著跑著,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樹叢,來到了小溪邊,但這條溪現在已變成一條大河,她用樹枝撐著身體,打算越過河流,差點滑倒,然後海燕又繼續跑,又一聲雷響,啪的一聲,她被一枝樹藤絆倒在地,雖然努力的想爬起來,偏偏身體又不聽使喚,她吃力的爬到樹邊,攤坐下來。


       「山,你在哪裡阿?這裡又是哪裡?我好害怕。」


全身沾滿了泥巴意識不清,頓時起了睡意,但腦中又浮現了山的背影。


      「山會不會有危險阿,他應該也是個小孩,可是總是像大人一樣,而且有的時候甚至有點勉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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